燕青拳和秘宗拳其实是一家. 说起燕青拳,很多人会觉得陌生,但提及秘宗拳,大家耳熟能详,但实际上燕青拳秘宗拳不分家。”张福祯说,燕青拳相传由岳飞的师父周侗所创,周侗的另一名弟子卢俊义将此拳传给了梁山好汉燕青,后人以其名称为“燕青拳”。 “有史料记载的燕青拳最早可追溯到乾隆年间的武术大师孙通,人称‘万能手’,善于此拳。他将此拳传给天津静海小河南村霍元甲的曾祖以及山东、沧州等地。”张福祯的徒弟李斌说,现在很少有人把燕青拳和霍元甲联系在一起,霍元甲曾用此拳打败了俄国大力士,为国争光,霍元甲的秘宗拳和燕青拳是同一个拳种,只是名字不一样而已。 “燕青拳实战性很强,在过去属于秘传功夫,传内不传外的门规师训使其充满了神奇色彩。”张福祯说,这个拳种在山东济南有着自己的历史传演,民国初期武术家赵培起先生就是精通燕青拳的高手之一。
写真秘宗拳 姜容樵著
秘宗艺之源流
秘宗艺者，少林派中一支之总名称也。亦曰秘宗门，秘踨门，猊猔门，皆一音之转也。其中包括秘宗大刀，单刀，双刀，单拐，双拐，棍法，棒法，秘宗练手拳，秘宗豹拳，秘宗大五虎，小五虎，秘宗靠，八折，八打，十八钩，小进拳，套环散，绵掌拳，二郎棍，三路条，六路条，以及大枪术等，不下六七十种。兹编为秘宗架，系斯术初步必须学习之拳架，故亦名秘宗母拳。盖非此不能达进阶之目的，而有躐等之弊。斯术创自少林，发明于唐之末叶。至宋之中叶有富翁卢俊义者，学于少林，得斯术之大成，遨游天下。虽系外家，而确有天然之内功。当时太极尚未发明，斯术固足以执拳术界之牛耳，博多数之信徒者也。自后相沿递嬗，流传各地。惟无专书考证，增添改减，不无失真。迨清康熙末年，有鲁人名孙通者，学艺少林。艺成云游各省，隐于沧州乡间，授徒为业，遂家焉。至道光间尤健在。而沧州为最大之一支，至今全县盛行之秘宗派，皆孙之嫡系也。晚年尝游东三省，复授徒于天津卫南洼，静海之乡间。闻霍元甲君之曾祖系孙之弟子，其言确否，询之霍氏不难证明。盖霍氏所传之全部刀棍拳棒，动作名称，理法功用，皆与孙氏所传完全相同，其为秘宗之正宗也明矣。考秘宗艺在大江南北之势力，至大且广，各省各县随处皆是。即今之国术名家，多有曾习斯术者，故秘宗之源流，由来久矣，特述之如上。
秘宗艺之名称考
秘宗艺其名不一，以余所知约有数种，而数种名称，又皆各有由来。斯术在北方极盛行，无论何省何县，凡治技者，尠有不知秘宗艺者。秘宗艺又名迷踪艺，亦曰猊猔艺皆为一音之转。其得名之由可以考见，据孙通大师传留沧州全境者，统曰秘宗，分两支，下洼一带皆曰秘宗架，燕青拳。城厢附近，则为燕青架，秘宗拳。其所以名秘宗者，据传者谓，宋之卢俊义，学于少林，得斯术之大成。而家富有，不以技传。有名燕青者，嗜拳技，闻卢名，苦不得其传。佣于卢家若干年，艺成同入梁山泊。故今之兖州，济宁，青州各地，仍直呼为燕青拳。至北省呼秘宗者，因燕青为梁山之寇，恐无以昭示后来，故曰秘宗，即秘其宗派之意也。若静海霍氏，及天津卫南洼一带，则用迷踪以代之。谓年湮代远已迷传者之踪迹，无从考察为何人所发明，故曰迷踪。又一说，燕青佣于卢家，艺成而去。行时适雨雪，燕青惧为追者寻踪所获，以两足退后倒行，以两手摸雪以迷足迹，是为迷踪。二说未知孰是，要皆据为燕青所传无疑矣。惟最后一说，曰猊猔为最有根据，亦最可信，录之以告海内治技之同志，其能表同情乎？据称猊猔之说，系唐季少林僧某，为达摩祖师若干世嫡系，访道于某地，见有猴类，曰猊猔者，群斗于山麓彼来此往，纯任自然。又见一老猴作婆沙舞凝气歛神，刚柔相济，归有所悟。遂发明猊猔拳架（即今之秘宗架）。对战靠打（即今之秘宗合战靠打是也），迨有卢俊义传与燕青，以至后世，遂经历次展转，或呼之为秘宗或呼之为秘踪，其实皆非燕青所创又何用讳莫如深。清季重文，治技者苟不寻其由来，又何能辩其为秘宗，迷踪，猊猔耶？
秘宗艺之支派异同
秘宗艺之源流，秘宗艺之名称考，既如上述矣，惟吾国之国术，省与省殊，县与县别，师生各异，门户自守。同为一宗，而拳剑各有悬殊，皆为师传，而功用亦各自不同，此亦国术极待整理而改进者也。在昔太极形意八卦尚未发明之先，秘宗拳于国术中实占最重要之地位而能代表太极者，因斯术在北数省，名家巨子，随处可见，无论治技者与否，亦尠有不知秘宗拳，燕青拳者，顾斯术早已失却本来面目，吾敢断言。余因斯术，颇负美誉，知其决非今日治技者所授之秘宗可比，遂不惮烦难，访求十余年，历数省，经二十余县，幸得斯术之三昧，深觉其中能有三四成是处者则仍推沧州一派。若静海霍氏，亦仅此一成。其余则等诸自郐以下无讥耳。此就根本之秘宗架言，若其他宗派之杂技，亦确有胜于昔者。兹将斯术支派之优劣分疏如下：沧州分两派，秘宗架较各省同门之秘宗架为优，能有古昔四成，不失柔术上乘。余如十八勾，单刀拐，皆不失真，至练手拳，绵掌拳，秘宗靠，皆无一顾之价值矣。静海青县之两派，综其各技，仅有秘宗一成。天津卫南洼与天津城之两派，较静海青县之两派稍优，然不过得柔术二成。河间，献县，任邱，秘宗架弱于沧州。其余均在伯仲之间。鲁之德州，青州，纯刚不柔，名为秘宗，而实无一技。青州呼为燕青神捶，其俚俗已达极点。兖州，济宁，汶上，约有数派，皆为秘宗，其拳架与沧州一派完全不同。虽多用马桩，实较天津，静海两派为优。而该三处，独有异于他处近于古昔者，厥惟八趟燕青靠，不惟各地习秘宗者望尘莫及，即其他宗派之合战，亦从未见若是之精妙者。民九遇一人，因访求秘宗之真传，曾赴沧州为人佣工五年。凡秘宗派山东所无者，伊均饱载而归，惟伊之八趟秘宗合战，曾未交换其一。盖伊始终不肯以技自炫耳。惜余已忘其姓字。民七新申报刊载燕青拳，编者系唐姓，观其演式，宛似天津静海之一派。其桩法又似山东派。今海上颇有精此者，然皆非正宗，惟精武霍氏遗传仍存少许之古派耳。
论秘宗与太极相同之点
秘宗拳在最初发明之时，其技确为柔术上乘，内家正宗。其姿式动作，理法功用，无不与太极拳息息相通。顾斯术传者，偶一不慎，差毫厘谬必千里，于是愈趋愈下，迨至今日，不惟已入歧途且变为市井俚俗外家之末技，良可慨也。余访求十余年，幸得斯术之颠末，凡余所得，知无不言，兹将斯术之真传与太极相同之点和盘托出，以证秘宗艺固非寻常拳技所可同日语者。正宗之秘宗拳架，演式时如回翔之鸟，动作不停，偶或左手停右手不停，左足虽止右足仍动，惟定式稍有分别。若太极无定式，或有此式停住而意仍未停。秘宗之易入歧途，亦即此一刹那之时间耳。秘宗拳拳架之养气者，全在两种步法，一为提踵子午步，一为金鸡独立步，此两种步法能拿住丹田之气，如两手搿物然缓缓而下，气不外溢，此亦秘宗独异于普通拳术者。至若两腿两胳膊之高矮部位，沉肩坠肘，全不用力而实有内劲含于中，一奇一正，弯曲不直，又能蓄神顾于外。太极所谓不动如山，动如雷霆，升进未定，沾粘不脱，斯术兼而有之，惟斯术易学不易精。因演式时内有吃力处，学者苟无恒心往往半途而废。一旦功成，其不可思议处，较之太极直有过之无不及者。盖秘宗至此化境，实非易事，以余所知，不过二三人，因斯术不若太极之愈练愈有兴趣，欲罢不能耳。
论秘宗天然之内功
拳术中之有内功，以余所知者为太极，形意，八卦。除此三派而外，其他拳术宗派或亦有内功者，然均系专习，与拳术毫无关系，所谓拳术自拳术，内功自内功，各不相属，分道而扬镳者也。惟秘宗拳架中，却有天然之内功，然此为最初之正宗。若今日之习秘宗者，不惟毫无内功之可言，且不知秘宗拳架之内功在于何处，以致每况愈下，秘宗艺直无一顾之价值，甚且流入江湖末技。此近代秘宗艺之流弊，而失真传之明证也。余今即以秘宗架之开门数式证明斯术之内功，并可知斯术容易入于歧途之由来矣。真传之秘宗架，其立正姿式与太极之立正姿式无不相同。竖项顶劲，垂肩含胸，舌抵上腭，下颌后收，丹田后吸，提肛如忍粪状，混混沌沌空空洞洞。此非静之则合之无极式耶？以下动之则分，岂非无极而生之太极式耶？第二式，两手缓缓平起，沉肩坠肘，接第三式，两手翻而朝上，缓缓落下，再起至肩平。接第四式，两手落至腹部，再往前推。握拳后，落至两胯，再往上提。此数式连贯一气，虽仅两臂活动，而全身意思亦莫不随之而动。虽不用力，而实处处有力。虽不蓄气，而实全身运气，且易生长内劲，此即斯术天然之内功，也即全部之精采，学者所亟宜遵守者也。若近世之习斯术者，一味蓄气努力，入于歧途下乘。皆基于此，不惟毫无内功之可言，且有百害而无一利。其弊当于论今昔之秘宗艺中详述之，深愿对此极应注意之秘宗天然之内功，幸勿滑口读过。
论今昔之秘宗艺
秘宗拳至于今日，虽仍盛行于北数省，然因形意，八卦，太极之竞争，斯术已无相当之声誉，且已沦落外家之一派。余为斯术惜，惜其今不如昔也。复为斯术惧，惧其日久混淆也。乃广搜博求，以证今昔，考秘宗在初发明时名猊猔（已详见上）乃取物象形之意。在此时代，斯术为柔术上乘，内家正宗，可无疑矣。因最先之习秘宗者全部拳架由首至尾共百余手，纯任自然，毫不用力，升进未定，往来不停，虽斜而正，似抝而合。不用真力，而有内劲。不蓄气聚气，而气贯丹田。似直而曲，虽伸而缩。上下纵横，联络一气。演式时汗流浃背而呼吸自然，绝无大气出口。此余由实验得来，故敢为有力之证明。斯术与太极稍异者，即为步法与接笋处之定式耳。惟斯术较太极易入歧途，是皆无专书参考之弊。秘宗之真像既如此，秘宗之易入歧途又如彼，是应斩钉截铁揭发其弊而删去之，阐扬其长而扩充之。兹将近代趋于下乘之由来，录之以告海内同志。按吾国在重文轻武时代，文人墨客不屑谈武，而好武之人大都村野莽夫，目不识丁，无从研究理法功用，动辄以力自炫，殊不知拳不用力，伊必努力矜奇夸耀于众。即以上开门数式，足以忘斯术于无形。立正全身用力，卷起臀部踢腰鼓胸，缩颈耸肩。接第二式，两臂挺直，聚气努力，探身瞪眼。接第三式，四式，两肩既已高耸，两肘复高于两肩，尽力鼓气，踢腰探身。两腿两足，以及全身，均用力至十二分，以聚气为妙用，而气滞为害，全不顾及。此等姿式，在不知者观之，且疑为大力士。实乃吹气之皮球，气浮中卢，着手腾空而起，尚何内功之可言。所谓坠入旁门，便是外家，以一例十，此吾道之所以日孤也。
论静海霍氏之秘宗艺
静海小南村，为国术名家霍元甲君故居。霍氏以秘宗艺名天下。清光绪末年，余客津沽，即耳其名，惟未识其人及其技之造诣若何。迨闻其为人慷慨好义，心尤向往。后多方探寻，悉其为家传秘宗艺，或有谓其曾祖某，系孙通大师之弟子。是否孙传则无从考。惟有可证者，即霍氏之拳刀棍棒名称动作，皆与孙氏所传完全相同。且据余叔言，孙氏晚年授徒于天津卫南洼暨静海两处十余年。若然者，霍氏之秘宗艺迨为孙氏嫡系无疑矣。或有问余曰，霍氏以秘宗艺名于天下其艺较之古代之猊猔究何若，余曰，霍氏之为人，慷慨激昂，所交皆海内知名，其品格其抱负实足压倒一切，其国术知识亦在在高人一等。其艺之精到亦为常人所难能。自两次战败外人后，益好学不倦，洵为国术界之人才，为提倡国术之有心者，惟闻诸国术界之先觉云。霍氏所学，皆近代之秘宗艺，而非最古老之猊猔艺。似乎偏于一方，霍氏对此亦颇自认，且不耻下问，可见霍氏之肯虚心，能容纳。故非世之以一得自矜者所能及其项背，甚愿吾国国术同志急起直追，步霍氏之后尘，使国术大放光明也可。
